分析运动在改善多发性硬化症患者认知功能中的作用

多发性硬化症（multiple sclerosis，MS）是一种慢性自身免疫性疾病，同时具有炎症和退行性成分[1]，其特点是局灶性淋巴细胞中枢神经系统浸润导致炎症性脱髓鞘、星形胶质细胞增生和轴突变性，从而引起神经系统综合症和身体残疾[2,3]。研究显示，认知功能障碍是MS常见的致残特征，即使没有其他神经系统的障碍，也可能在MS的早期阶段发生[4,5]。

由于MS患者多伴有肌无力、行走异常、平衡能力差和疲劳等问题[6,7]，多年来，医生建议MS患者避免进行运动。然而，近年来，人们发现适当的运动对MS患者是有益的，如改善其有氧能力、肌肉力量、灵活性、平衡、疲劳程度和认知功能等[8]。此外，运动被认为是改善和延缓MS症状有效的非药物干预措施，但关于运动对MS患者认知功能障碍的影响却知之甚少。

作者共检索到1853篇文章，通过其他途径获得4篇文章。排除重复文章后，剩余1153篇；通过标题和摘要筛选，排除1105篇；通过阅读全文，排除27篇，最终21篇文章被纳入系统综述和meta分析（图1）。

图1 文章检索流程

如表1和图2所示，运动可显著改善MS患者的认知功能（Cohen’s d = 0.20, 95% CI 0.06-0.34, p < 0.01, I²= 39.31%）。

图2 运动对MS患者认知功能影响的meta分析结果

15项研究提供了认知速度（cognitive speed）的数据，7项研究提供了记忆（memory）的数据，7项研究提供了执行功能（executive function，EF）的数据。亚组分析结果显示，运动可显著改善MS患者的记忆（Cohen’s d = 0.17, 95% CI 0.02-0.33, p = 0.03, I²= 7.59%）；而运动对MS患者的认知速度（Cohen’s d = 0.07, 95% CI -0.07-0.21, p = 0.29, I²= 6.07%）和执行功能（Cohen’s d = 0.09, 95% CI -0.01-0.28, p = 0.39, I²= 1.71%）无显著影响（表1）。

10项研究提供了有氧运动（aerobic exercise）的数据，8项研究提供了多成分训练（multicomponent training）的数据，2项研究提供了抗阻运动（resistance exercise）的数据。亚组分析结果显示，多成分训练可显著改善MS患者的认知功能（Cohen’s d = 0.32, 95% CI 0.22-0.43, p < 0.01, I² = 2.22%）；而有氧运动（Cohen’s d = 0.03, 95% CI -0.05-0.10, p = 0.5, I² = 0%）和抗阻运动（Cohen’s d = 0.43, 95% CI -0.20-1.06, p = 0.18, I² = 11.55%）对MS患者的认知功能无显著影响（表1）。

2项研究进行了6周的运动干预，4项研究进行了8周的运动干预，1项研究进行了10周的运动干预，8项研究进行了12周的运动干预，6项研究进行了24周的运动干预。亚组分析结果显示，8周（Cohen’s d = 0.50, 95% CI 0.31-0.70, p < 0.01, I² = 1.60%）和10周（Cohen’s d = 2.23, 95% CI 1.71-3.19, p < 0.01）运动干预可显著改善MS患者的认知功能；而6周（Cohen’s d = 0.29, 95% CI -0.45-1.02, p = 0.44）、12周（Cohen’s d = 0.06, 95% CI -0.05-0.18, p = 0.25, I² = 2.31%）和24周（Cohen’s d = 0.09, 95% CI -0.05-0.23, p = 0.21, I² = 2.85%）运动干预对MS患者的认知功能无显著影响（表1）。

14项研究中每次运动的时间不超过60分钟，2项研究中每次运动的时间超过60分钟。亚组分析结果显示，每次运动时间不超过60分钟可显著改善MS患者的认知功能（Cohen’s d = 0.18, 95% CI 0.00-0.36, p = 0.05, I² = 29.98%）；而每次运动时间超过60分钟（Cohen’s d = 0.03, 95% CI -0.36-0.75, p = 0.07, I² = 2.61%）对MS患者的认知功能无显著影响（表1）。

13项研究的干预频率为每周3次及以上，5项研究的干预频率为每周少于3次。亚组分析结果显示，每周3次及以上的运动可显著改善MS患者的认知功能（Cohen’s d = 0.34, 95% CI 0.10-0.59, p < 0.01, I² = 5.73%）。而每周少于3次的运动（Cohen’s d = 0.04, 95% CI -0.28-0.35, p = 0.82, I² = 27.56%）对MS患者的认知功能无显著影响（表1）。

通过整合每次运动的时间和运动频率的结果，7项研究每周进行了少于180分钟的运动干预，4项研究每周进行了180分钟及以上的运动干预。亚组分析结果显示，每周运动180分钟及以上可显著改善MS患者的认知功能（Cohen’s d = 0.27, 95% CI 0.06-0.48, p = 0.01, I²= 1.68%）；而每周运动少于180分钟（Cohen’s d = 0.10, 95% CI -0.10-0.29, p = 0.32, I² = 15.21%）对MS患者的认知功能无显著影响（表1）。

12项研究纳入了扩展残疾状态量表（Expanded Disability Status Scale，EDSS）平均得分<3.5的受试者（轻度MS患者），7项研究纳入了EDSS平均得分>3.5的受试者（中到重度MS患者）。亚组分析结果显示，运动可显著改善中到重度MS患者的认知功能（Cohen’s d = 0.41, 95% CI 0.15-0.67, p < 0.01, I² = 40.58%）；而运动对轻度MS患者的认知功能无显著影响（Cohen’s d = 0.12, 95% CI -0.080.32, p = 0.25, I² = 30.77%）（表1）。

12项研究纳入了平均年龄<45岁的受试者（青年MS患者），9项研究纳入了平均年龄≥ 45岁的参与者（中老年MS患者）。亚组分析结果显示，运动可显著改善中老年MS患者的认知功能（Cohen’s d = 0.28, 95% CI 0.05至0.52, p = 0.03, I² = 6.10%）；而运动对青年MS患者的认知功能无显著影响（Cohen’s d = 0.16，95% CI -0.03-0.35，p = 0.10，I² = 39.62%）（表1）。

文章结论与讨论，启发与展望

文章局限性：（1）由于纳入的研究都是RCTs，无法做到双盲或单盲，因此在对纳入的研究进行质量评估时，可能存在主观因素造成的偏差；（2）许多纳入的研究没有报告运动强度，因此无法了解不同运动强度对MS患者认知功能的影响。（3）纳入的研究中，最常见的MS患者类型为复发缓解型多发性硬化（relapsing remitting multiple sclerosis，RRMS），且多与其他表型混合，因此无法对患者类型进行亚组分析。

研究结论：（1）建议MS患者每周进行至少3次的多成分训练，每次训练时间不超过60分钟，可通过增加运动频率以达到每周运动180分钟的目标；（2）持续8或10周的运动对MS患者认知功能的改善效果最佳；（3）MS患者基础状态越差或年龄越大，运动对其认知功能改善的效果越好。